巴黎圣母院的火灾让人痛心，但教堂和每个人心中的重建都已经开始

当地时间 4 月 15 日晚，北京时间 4 月 16 日凌晨开始，巴黎圣母院火灾的消息就连续刷屏，直到巴黎当地时间 16 日上午，巴黎消防部门宣布大火已经“全部扑灭”，这场震惊世界的火灾燃烧了 14 个小时，有近 500 名消防队员、数十辆消防车参与了扑救，有一名消防人员和两名警察在过程中受伤。

巴黎圣母院（巴黎圣母院大教堂，Cathédrale Notre Dame de Paris）始建于 1163 年，最终建成是在 1345 年，前后持续 180 多年。虽然是一座宗教建筑（天主教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座堂），但历经 800 多年，巴黎圣母院见证了多个人类的时代，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建筑的层面，它不仅是巴黎和法国的象征，也成为了人类文明的一部分。也正因为如此，这次大火牵动了全世界人民的心。

虽然触目惊心，但并非末日

巴黎圣母院受损的严重程度可以想见，第一批传出的照片和视频即便相隔有一大段距离，但火势凶猛足以让人目瞪口呆，之后高达 90 米的哥特式教堂塔尖在火中倒塌的视频更是足以让每个看过的人惊呼出来。而倒塌的塔尖和整个被烧毁的屋顶的碎片落到教堂内部，在之后前方传出的内部图片来看，大量的穹顶和玻璃花窗破损或者碎裂，地面狼藉一片。

不过，虽然现场触目惊心，但也有很多庆幸的地方，这并非世界末日——从法国媒体火灾后的确认情况以及政府公布的消息来看，巴黎圣母院主体结构仍然保存完整，尤其两座著名的塔楼是安全的，它们始建于 13 世纪，因为整体是石头结构而幸存。同时巴黎圣母院主入口（西面的这三个门）也是安全的，这三扇门分别是“圣母之门”、“审判之门”和“圣安娜门”，大门上雕刻了《圣经》的故事。

毁掉的主要还是木质的部分。路透社发布的一张火灾中的俯视图特别触目惊心，巴黎圣母院被称为“森林”的木质屋架被烧毁。而倒塌的塔尖其实并不是最初的塔尖，最初的塔尖因为全木质结构腐朽严重，在 1786 年已经被取下来了，之后 1864 年负责全面整修教堂的法国建筑师欧仁·维奥莱-勒-杜克（Eugène Viollet-le-Duc）用橡木镀铅的方式重建了尖顶——这个尖顶连同顶部的 3 件文物在大火当中被毁掉了。

几百年来，巴黎圣母院经历过多次修复，有对教堂进行全面整修的，也有部分修复的工程，而这次火灾也被认为是和教堂正在进行的修复工作有关（目前未被证实，巴黎检查机关正在着手调查）——这次是一项耗资 600 万欧元的修缮工程，主要就是在维修高塔。也正因为如此，一些文物其实已经转移，比如 12 座十二使徒的铜像和 4 座福音传教士铜像就在几天前刚被挪走，另外三件基督教圣物（耶稣受难当天罗马士兵戴在耶稣头上的荆棘冠、十字架和钉入耶稣身体的钉子）也被抢救性保护，这些都是不幸当中的大幸。

包括教堂内部也没有被想象的那样彻底毁坏，虽然很多穹顶被砸出了大洞，但祭坛和十字架完好，部分玻璃花窗也得以保留——相当规模的玻璃花窗在高温下碎裂，不过这些花窗本身就命途多舛，历史上也是多次被破坏后进行了修复（七月革命、二战等）——总的来说，虽然整个巴黎圣母院的历史已经有 800 多年，但其实本身也是不断被修复的历史，不少文物的损坏让人难过，但希望再一次的修复能多少重现一部分当初的美好。

全球争相捐款，时尚圈走在了前列

在最初的报道当中，不少媒体对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作持有悲观的情绪，这主要是因为欧洲整体经济不景气，加上“黄马褂”运动搞得法国政府狼狈不堪，火灾本身似乎会让政局更加不稳，要再让政府拨巨款进行修复工程实在很难想象。

不过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第一时间进行了表态，明确要重建巴黎圣母院，并表示“这毫无疑问是法国命运的一部分”、“（修复工程）势必会是之后数年国家的重点项目”。这个表态确实有让全世界关注火灾和巴黎圣母院未来命运给的人们有稍稍安心。

马克龙同时发起的面向全球的筹款行动也产生了积极的回应（虽然一开始也让不少人担心这是否能真筹到钱去做修复）。巴黎作为全球的时尚中心，这次时尚圈也是最先站出来的，最先表态的是开云集团（GUCCI、SAINT LAURENT、Balenciaga 等品牌的母公司），开云集团 CEO François-Henri Pinault 表示将捐出 1 亿欧元参与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作，随后 LVMH、欧莱雅两家也都分别表示要捐 2 亿欧元。

除此之外，法国石油公司道达尔捐款 1 亿欧元、总部在法国的广告公司德高集团（JCDecaux Group）捐款 2000 万欧元、法国兴业银行（和中国兴业银行没有关系）捐款 1000 万元等等，加上巴黎市政府表示将捐出的 5000 万欧元，在马克龙发起呼吁的 24 小时内，来自法国各界的捐款已经达到 7 亿欧元（此外还有包括苹果在内有积极响应，但没有透露捐款金额的公司）。

一个团结的新契机

无论是法国的“黄马褂”、英国的脱欧还是对于整个欧洲乃至全球来说的难民问题和伊斯兰极端主义的问题，近年来欧洲并不安生，包括这次火灾本身也存在极端主义的疑云（过去两年巴黎圣母院外曾有过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袭警的新闻，这次火灾中还流传出疑似纵火的视频）。巴黎圣母院的大火让全世界热爱美好的人痛心，但从目前的事件走向来看，法国人乃至欧洲人反而有可能因为这次事件重新团结起来。

各界的积极捐助，政府方面也少见地强硬和明确，这给了更多人以信心。当地时间 4 月 16 日，瑞典 16 岁少女环保活动家 Greta Thunberg 参加欧洲议会环境委员会会议，在呼吁大家关注气候变化时专门提到“希望大家像拯救巴黎圣母院那样拯救我们的地球”。另外俄罗斯方面也表了态，普京提议向法国派出专家帮助修复大教堂——“他们在修复中世纪建筑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全世界在巴黎圣母院事件上空前的团结一心，这件事或许正在发挥更大更深远的意义。

未来将经历长时间的修复

每年约有 1400 万人次参观巴黎圣母院，而这次火灾之后，对于没有去到过巴黎圣母院的同学们来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也没有机会了（目前旅行社方面已经开始推出替代的路线，近期本身就有去法国计划的同学们也请留意）。目前官方的修复计划还没有那么快公布，但根据目前专家方面的看法，巴黎圣母院这次的修复（准确的说应该是“重建”了）工程预计将耗时 8 - 10 年，这个时间当中游客将无法再进入参观。

巴黎圣母院对修复这件事并不陌生，这次的工程量虽然大，但执行本身并不困难，按外媒报道，法国在多年前已经对整个巴黎圣母院进行过 3D 建模和数字化，留下了所有的信息。而修复的难点主要在于全面考量目前教堂各个位置的承重情况，以及要寻找合适的木材来还原原来的木质结构——如果还要延续木质屋顶的话。

另一方面，《刺客信条：大革命》也因为对巴黎圣母院在游戏当中进行了完整复原而在火灾后成为热点——大家不仅可以在游戏当中重温火灾前的巴黎圣母院，甚至期待游戏也能参与到复原的工作当中。这并不是玩笑话。育碧的高级游戏设计师 Caroline Miousse 表示她为了设计游戏，曾用了两年时间和历史学家一起还原了整个巴黎圣母院，“包括每一块石头”，这些数据或许真能起到实际的作用。

总的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场灾难，无论天灾还是人祸，历史上每一次类似的事件都让人痛心。收拾心情推动重建，并敲响警钟防患未然，这是渺小的人类可以尽力去做的事情，而往往是在这样的事件面前，人类文明坚韧的一面和脆弱的一面也都同样表现得这样明显。